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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百年傳承,名揚天下。新雅粵菜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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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話題圍繞著新雅酒店

        時間:2017-09-25    點擊量:422

         說起來是六、七年前的事了,一次,已故的吳云溥約我在新雅酒店吃早茶,同座都是《上海灘》同人,蔣文杰好像也在。漫無邊際的閑聊中,吳云溥忽然提到,他聽誰說過,三十年代陳望道辦《太白》半月刊之初,曾邀請魯迅商量,就在這家新雅酒店。 
             我當時未置可否,心里卻想,大概那時的新雅酒店還設(shè)在虹口,陳望道請魯迅到新雅是可能的。回來,想查查此說是否確定,翻了一下《魯迅日記》,果然找到1934年9月4日的日記中有一條:“晚望道招欽于東亞酒店……同席十一人?!痹瓉硎菛|亞,不是新雅。吳云溥,或那位告訴吳云溥此事的人記錯了。 
             但魯迅確曾有幾次到過新雅酒店進餐。1933年12月8日,當時《申報。館的俞頌華請客,這天的日記記有一筆。但我搞不清楚那時的新雅是在虹口呢,還是在如今的南京路。 
             但魯迅在逝世的前一年的確在南京路的新雅酒店,為海嬰過生日。1934年9月27日的日記記道:“海嬰生日也,下午同廣平攜至大光明大戲院觀《十字軍東征記》,次至新雅夜飯?!睆哪暇┪髀房戳穗娪俺鰜?,到新雅酒店晚餐,只有一箭之遙,方便得很。 
             那次吳云溥說到陳望道,我倒確實在新雅酒店遇到過陳晚道。那是1952年,這天上海高校教師在福州路天蟾舞臺聽陳毅市長的報告,散場后,我同震旦大學的一個同事到新雅午餐,正好碰上陳望道和夫人蔡葵也在新雅吃飯。蔡葵女士是當時震旦外文系主任,我本來不認識陳先生,經(jīng)她介紹才相識的。 
             順便談?wù)勎液托卵诺牧硪淮我蚓墶?958年9月,我和當年《西風》雜志的主持人黃嘉音有一次奇怪的約會,正在新雅酒店。 
               黃嘉音和我都是右派分子,但我不認識他。當時號召到寧夏邊疆參加建設(shè),說白了是譴發(fā)去改造。名單當然是內(nèi)定的,我很識相地報了名。一天,黃嘉音忽然通過李小峰(或孔另境)轉(zhuǎn)告,要約我一談。素不相識,我想不通其約談的原因。心想一定是乃兄黃嘉德有什么話要轉(zhuǎn)告,嘉德原是圣約翰大學的文學院長,我們在解放初共同參加過四五個月的學習,那年的夏天我到過青島,嘉德在1952年院系調(diào)整后派在山東大學外文系任,我去青島時也曾會晤。除了這個關(guān)系,黃嘉音和我渾身不答界,絕無約見之理。當時右派之間打交道是有顧忌的,他約我到新雅酒店一見。 
               我是大會上批評過的,出版系絕無人不識,但我卻不認識他。是他在新雅門口等我,自報家門的。原來并非乃兄黃嘉德有什么話帶給我,而是他也要去寧夏,見面的目的是,詢問我全家西遷,家具之類應(yīng)該怎么帶法? 
             這事我出不了主意,我從抗戰(zhàn)起東飄西流,解放前夕才定居上海,什物有限,他在上海已定居幾十年,我怎么能同他比?我說:您還是自己定奪,或去請示領(lǐng)導(dǎo)吧! 
             他帶了兩大卡車東西去,一架斯特勞斯牌的三角大鋼琴,也聽領(lǐng)導(dǎo)的話帶了去充實那邊的文化。當天他還特別問我鋼琴該不該帶,說明他是猶豫的。后來,正是這架鋼琴害了他。到那里后,他被派在六盤山區(qū)的固原地區(qū)教小學,學生常到他家去。那邊的孩子多咱見過這樣的玩藝?于是一個衙內(nèi)式的學生,當?shù)刈罡吖俚膬鹤觼y敲亂打琴鍵。在那邊,是壞了也沒處修的,黃嘉音于是喝阻,這小皇帝就回家哭訴,說老師欺侮他了。你想后果會如何?黃嘉音被下放到鄉(xiāng)間,去“充實”邊疆文化的鋼琴就不再屬于他。此后,在“文革”慘死,自殺他殺不明。當然這是后話。 
             1980年我在濟南山東大學又遇到了乃兄黃嘉德,告訴他1958年嘉音和我在新雅酒店的會晤,嘉德說:你該勸阻他不要帶鋼琴去的??墒牵也皇俏床废戎以趺粗朗虑闀@樣…… 
               因此,每次到新雅,我就會想起和黃嘉音的那次會見。吳云溥在新雅請客那回,我也提起了此事,為此欷噓一番。